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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的青春我的舰,不说再见只道晚安

来源:中国军网综合 作者:李 维 发布:2020-09-15 11:22:32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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工人将“166”舷号涂抹掉的瞬间。李 维摄

舰艇就是水兵的岁月静好时光不老

“你不是我生活的全部,却贯穿了我的军旅岁月”

退役仪式上,不少退伍多年的老舰员从全国各地赶来送行。

珠海舰声呐技师王春万,没有像其他人那样争相与战舰合影,而是独自守在自己的战位,一副怅然若失的神情。

在这个活动空间不足3平方米的战位,王春万守了30年。

早在5年前,入伍满30年的一级军士长王春万就应该退休了,“我没老,它没退,就让我再陪陪它吧……”

王春万的确没“老”,珠海舰的几任舰长都可以证明。

一次,海军组织比武,三大舰队几十艘舰船与潜艇,在大洋深处一决高下。支队几位参赛舰长,不约而同地看准了技术过硬的王春万,先后跑到支队主官那里去“抢人”。

那次,某战舰想尽办法,最终如愿把王春万请了去,也如愿获得了“综合排名第一”的荣誉。

作为反潜领域“技术大拿”,这些年,王春万经常被邀请参加重大演习任务。每次“借调”任务一结束,船靠向码头,他又兴冲冲地回到珠海舰,回到自己的战位上,回到挤满60多个人的兵舱,回到“汗水当佐料”的露天餐厅……

“相伴30年,我陪着它,它懂得我。在我心里,它不仅是一艘战舰。”说到这里,王春万凝望着珠海舰上飞扬的满旗,意味深长地叹了一口气。

28年前的6月6日,珠海舰也是满旗猎猎,那天是它的生日——加入人民海军序列的日子。千余人组成18个方队,用极具时代烙印的阅兵式欢迎它的到来。

彼时,王春万站在前甲板,目光所及,满是荣耀。

此刻,王春万站在码头,抬头望着舷号,望着工人用沾满油漆的刷子,一下一下地把舷号“166”涂抹掉,他的心里一阵酸楚。

“宛如心头割肉,就像是嫁女儿般不舍,都是命中注定。”王春万的眼泪再也止不住,一滴滴地滑过脸颊。

与王春万一样,湛江舰的伦智德同样也是视舰为“命”。

直到退役的前一个月,他每天都按出海要求,保养着他的“老伙计”。抚摸着擦得铮亮的主炮,这位一级军士长孩子似地笑着:“你信不?要是现在搞装备检查,我们一定还是第一!”

笑着笑着,老兵沉默了……

伦智德来湛江舰的时间并不长,“离10年还差4个月哩”。每次主炮发射时,听着隆隆响声,伦智德都能听出它的状态,甚至觉得这是一种享受。

谁能想到,眼前这个魁梧的山东汉子,小时候特别害怕打雷,又因为性格内向,见人都会脸红。可上了舰,听惯了比雷声还响的炮声,渐渐地,伦智德说话也像“钢炮”一般又快又响。

随着退役日子的敲定,伦智德又变得不爱说话了。夜深人静,他会不自觉地来到主炮前,这儿摸一摸,那儿擦一擦……

湛江舰主机技师魏海彬退伍时,什么纪念品都没拿走。

“值得纪念的东西,都在我手臂上。”挽起作训服袖口,只见魏海彬黝黑的双臂上,10多个形似纽扣的伤疤赫然在眼前。

湛江舰和珠海舰主机舱内,有数不清的蒸汽管,布设得错综复杂。魏海彬说,尽管他们的工作环境气温高至60摄氏度,出任务时还是要穿上外套、系紧扣子,“当高温蒸汽喷出,一身作训服遮蔽,能降低受伤的程度。”

在舰上,魏海彬每天值班12个小时。机舱里,噪音大到有人站在你身旁说话,却只能看着嘴型去猜;油味、汗味并不算难闻的,难以形容的“蒸汽味”才是机电兵不敢大口呼吸的根源……就是在这样环境,魏海彬一守十几年。

“湛江舰成就了我。”魏海彬语气郑重而坚决,“我离不开它。”

今年34岁的魏海彬,“青春岁月都在湛江舰度过的”。在这里,他入了党、立了功、评了先进个人,还成为全海军蒸汽轮机最年轻的班长。

如今,魏海彬成了家,儿子读小学一年级,“湛江舰不是我生活的全部,却贯穿了我的军旅岁月。日复一日守着舰艇,它就是我的岁月静好,时光不老。”

今年9月4日,已经退役的湛江舰正式移交给地方政府。

翌日,谈新华和11名从全国各地赶来的老舰员,在第8任舰长丁新双的带领下,跟随“老战友”再次出海,驶入国防教育的“新航道”。

是夜,谈新华又睡在宽度不过60厘米的舰艇床铺上。那晚,他睡得踏实:“梦里,我把我的舰开回了洞庭湖,老幸福喽……”

“晚安,我的青春我的舰,永远不说再见。”

(采访中得到丁正仁、王钦仕、郭崴、周演成等大力协助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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责任编辑:于海洋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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